身后的小太监们跟着道谢。
送走一行人,苏木槿看着满当当的赏赐,有些头疼。
“姑娘,盛文帝如此大的动静,是想干什么?”安泠月总觉得盛文帝做什么事都心思不纯。
苏木槿抿着唇,笑了笑,“盛文帝……自然是想昭告天下他对皇后娘娘的一颗宠爱之心。”
安泠月听的眉头紧蹙。
“这种杀人父亲兄弟,还口口声声说着我宠爱你的男人,哪怕他是皇帝,我还是想说一句,真让人恶心。”
“走吧,别让这点小事影响了我们逛街的心情。”苏木槿起身,不去看堆积在一起的赏赐,大踏步出了正厅,在看到管事急匆匆从拱门进来时,蔫儿了。
“姑娘,哦,县主,皇后派人从宫中送了贺礼来,恭贺县主……”
安泠月一怔,昨日在宫中,皇后娘娘不是已经给了她家姑娘不少赏赐吗?今日怎么……片刻,她的心思就绕了回来,昨日那些东西是给姑娘的私房,今日这些借着圣旨大大方方送进来的,更是皇后娘娘的一个态度,告诉别人,她家姑娘是有人罩着的。
管事得了话,让下人带着萧皇后的人进了院子,却是萧皇后身边的邱姑姑。
“邱姑姑。”
苏木槿屈膝要行礼,被邱姑姑一把扶住,“县主,可使不得。”
萧皇后私底下塞了几十万私房银子给亲侄女,表面上又随着盛文帝的赏赐,给苏木槿带了黄金五百两,白银三千两,各色珠翠共三盘,珍珠半斛,绫罗绸缎各五匹……
完全是把盛文帝的赏赐减一半给她送了过来。
苏木槿有些哭笑不得。
邱姑姑笑着指着其中几匹布,“这些是娘娘亲自挑选的,说县主肤若凝脂,最适合这样颜色的布料……”
苏木槿笑着道谢。
邱姑姑只说了大半个时辰,一双眼睛几乎没有错眼的看着苏木槿,末了,长长叹息一声,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,“有生之年能再见到小姐,奴婢纵下去也不怕不敢睁眼见萧家的祖宗了。”
苏木槿一怔,没有吭声。
送邱姑姑出去路过拱门时,邱姑姑不小心扭了下脚,苏木槿伸手扶了她一把,被她在手心塞了一团东西,等将人送出去,她与安泠月回院子,关上门才敢看。
上面写着的赫然是萧家这么些年韬光养晦隐藏在暗处的旧部。
这些人,是因为她被萧皇后重新找了出来,若没有她……
前世,这些人去哪了?
苏木槿看着上面那些越看越熟悉的名单,脑袋轰隆一声,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裂开来!
这些人,不正是接二连三或以门客的身份或以下人、掌柜的、护卫出现在她和李成弼身边的人吗!
苏木槿捏着那张名单,闭了闭眼。
难怪她前世能那么顺利的把李成弼送到首辅之位……
难怪她困在暗室时能那么顺利的将消息送出去,那么容易知道外面的动向,指挥外面的人行事。
原来,这些人都是姑姑安排在她身边的。
不同的是,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。
今生,姑姑把这些人直接交到了她的手中!
“姑娘……”
安泠月眉头紧蹙,张口想说些安慰的话,还没想好说什么,院子里又响起管事的声音。
“县主,纳兰帝师府得知姑娘因救治皇后有功被封为县主,特意派纳兰四小姐来恭贺县主……”
“杨家听说姑娘被封为县主,特意让杨家大小姐前来恭贺县主……”
“纳兰书琪与杨玉琳?”
苏木槿脸色一沉。
“姑娘不想见不见便是,如今咱们不怕她们什么。”安泠月也沉下了脸。
苏木槿嗯了一声。
安泠月走出房间,跟管事的说了,管事的有些为难,“安姑娘,帝师府与杨家都是……”
“管事大叔若为难,我亲自去说。”
安泠月面色没有一丝松动,淡声道。
管事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拦住安泠月,“别,安姑娘,我去说。”
纳兰书琪听到管事的回话,自然勃然大怒,“岂有此理,我们来送东西,她倒拿起乔来了,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正的县主,还真以为自己能与皇家那些天命贵胄相提并论了!”
“表妹慎言!”杨玉琳的脸色也不好看,眉眼闪过懊恼之色,听到纳兰书琪的话,心中虽觉得骂的爽快,却不能真的认可,“长安县主是皇上亲口所封,表妹这话若被有心人听去,怕会落一个藐视圣旨不尊重皇上的罪名。”
纳兰书琪一怔,沮丧道,“说不能说骂不能骂,难道我们以后都要被那从山旮旯里出来的庄户之女压一头不可了?”
杨玉琳抿唇,虽然不想承认,可那不起眼的姑娘现在是县主的身份,若按国法,她们见了她,可是要磕头行礼的。
“算了,贺礼送到,我们回去吧。”
她可不想给一个乡巴佬磕头。
她跟着纳兰书琪来,也只是看热闹的。